番外骗牌

  那天夜里，大雨磅礴，像是替阎家流尽了最后一滴血。
  原本的大家族，已是一片火海与焦土。她穿着破败不堪的酒红裙子，赤脚逃出后门，浑身是伤，只剩下断裂的耳环还证明她是「阎家大小姐」。
  她一路奔逃，终于倒在某间地下会所门前，被一双冷而锐利的眼睛捡起。
  是司瞱北，阎妍认识的。
  当时的他，刚从黑市回来，西装还沾着烟硝味。看着怀里这个狼狈又倔强的女孩，他只淡淡问了句：「你知道你这副模样值多少吗？」
  「帮帮我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。」
  那晚，她把自己交给了他。不是为了爱，是为了活下去。
  她第一次知道，原来失去一切的代价，是必须用「自己」当筹码。
  隔天醒来，她坐在七曜赌场VIP后台，身上穿着红色荷官制服，腿弯处还贴着绷带。
  司瞱北递给她一副扑克牌，语气冷静得像在说天气：
  「记住，你不是大小姐了。」
  「你现在，是七曜的人，是我教出来的女人。」
  从那天起，她学会了怎么控制呼吸、怎么看穿人眼底的慾望、怎么在笑里藏刀。
  她手指染红筹码，学会了如何在场上翻转胜负；
  她唇角挂着轻笑，让每个人误以为她还是那个温柔的千金。
  但只有司瞱北知道，她早不是了。
  她从白莲花一夜成刃，变成了赌场里最让人上瘾的存在。
  某晚，阎妍发完一局牌，回到休息室，一身酒红色制服贴身得惹火。
  司瞱北靠在沙发上看她，语气懒散：「你现在，真的越来越像我了。」
  她卸下高跟鞋，坐在他身边，笑得媚眼如丝：「那你会不会怕？」
  司瞱北眼神一沉，手指挑起她下巴：「怕？我是教你来折磨别人的，不是用来收拾我的。」
  她噗嗤一笑，吻上他的唇，柔声低语：
  「那你教得很好，司先生。」
  阎妍不再是谁的附属品，她是七曜的女王。
  一身红裙，一手牌技，一抹笑容。
  从血与灰烬中重生，让所有曾踩过她的人都低头认输。
  而她最初的夜，给了司瞱北；
  馀生的胜负，她亲手打下。
  那晚，七曜赌场的地下厢房。
  司瞱北坐在单向玻璃后，看着牌桌前的阎妍。
  她穿着那身标准的红色荷官制服，第一次被「实战安排」上场。对手是赌场里的老油条赌客——绰号「刀叔」，眼尖手快，专挑新人欺负。
  阎妍坐下时，手还微微颤着，但脸上却挂着一贯的笑意。
  她记得司瞱北对她说过的第一句教训：
  「笑，不是装柔，是让对手误以为你不会咬人。」
  牌局开始，她按照流程发牌，动作漂亮、乾净。
  刀叔瞥她一眼，语气轻浮：「这小妞手还不错……可惜眼神太清，看人不够狠。」
  阎妍闻言，只笑了笑，没有接话。
  直到第叁局，暗号来了——司瞱北在监控后，用微型耳机给她下了第一个真正的指令：
  「二换叁。让他赢两张，再让他输命。」
  阎妍手心冒汗，但她咬牙，开始执行「控牌手法」。
  她借发牌时袖口微转，轻巧地换走一张牌，用刚学会的“斜角扣牌”方式把好牌送到对手手中——让他误以为自己「技压群雄」，信心膨胀。
  刀叔得意地摔牌：「小妞，这局你输了。」
  阎妍甜甜一笑，开始分发自己的底牌，手指俐落，一张张翻开——
  顺子。
  再翻——同花。
  再翻——一对A。
  她故意最后才翻出关键那张王牌——满堂红。
  四条王，杀全场。
  刀叔脸色瞬间一白。
  他不敢相信：「你怎么可能......？」
  阎妍慢慢起身，语气轻柔：「这是赌场，不是你们街口的棋牌室。」
  她转头微笑，语气轻得像调情：
  「叔叔，输不起就别来碰我的桌子。」
  掌声在监控室内响起。
  司瞱北点了根烟，看着她身影转身的模样，第一次笑了：
  「我的女孩，开始会咬人了。」
  那一晚后，赌场传开一句话：
  「七曜新来的荷官，笑得甜，但出牌比刀还狠。」
  而阎妍，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操控人心的快感。